東漢?禰衡《鸚鸝賦》欣賞 來源：佚名 《鸚鸝賦（并序）》山海經(jīng)曰：黃山有鳥，其狀如?，青羽赤喙，人舌能言，名鸚鵡也。注曰：舌似小兒舌，腳指前後各兩。鵡，一作母?，莫口切。
　　禰正平范曄後漢書曰：禰衡，字正平，平原人也。少有才辯而尚氣?。曹操欲見之，不肯往，操懷忿，而以才名，不欲殺之，送劉表。後復(fù)侮慢於表，表不能容，以江夏太守黃祖性急，故送衡與之。祖長子射為章陵太守，尤善於衡。射大會賓客，人有獻(xiàn)鸚鵡者，射舉札於衡前曰：原先生賦之。衡攬筆而作，辭彩甚麗。後黃祖殺之，時(shí)年二十六。主
　　時(shí)黃祖太子射亦賓客大會，有獻(xiàn)鸚鵡者，舉酒於衡前曰：“禰處士，應(yīng)劭風(fēng)俗通曰：處士者，隱居放言也。今日無用娛賓，竊以此鳥自遠(yuǎn)而至，明慧聰善，羽族之可貴，典引曰：來儀集羽族於觀魏。原先生為之賦，使四坐咸共榮觀，不亦可乎？”老子曰：雖有榮觀，燕處超然。衡因?yàn)橘x，筆不停綴，文不加點(diǎn)。其辭曰：
　　惟西域之靈鳥兮，挺自然之奇姿。體金精之妙質(zhì)兮，合火德之明?。西域，謂隴坻出此鳥也。老子曰：以輔萬物之自然。河上公曰：輔萬物自然之性也。西方為金，毛有白者，故曰金精。南方為火，觜有赤者，故曰火德。歸藏殷筮曰：金水之子，其名曰羽蒙，是生百鳥。蔡邕月令章句曰：天官五獸，前有朱雀，鶉火之體也。性辯慧而能言兮，才聰明以識機(jī)。禮記曰：鸚鵡能言，不離飛鳥。王弼周易注曰：幾者，事之微也。故其嬉游高峻，棲?幽深。說文曰：嬉，樂也。?，立也。飛不妄集，翔必?fù)窳�。紺趾丹觜，綠衣翠衿。說文曰：紺，深青而揚(yáng)赤也。采采麗容，咬咬好音。韓詩曰：采采衣服。薛君曰：采采，盛貌也。韻略曰：咬咬，鳥鳴也，音交。毛詩曰：??黃鳥，載好其音。雖同族於羽毛，固殊智而異心。配鸞皇而等美，焉比德於眾禽。
　　於是羨芳聲之遠(yuǎn)暢，偉靈表之可嘉。命虞人於隴坻，詔伯益於流沙。漢書音義，應(yīng)劭曰：天水有大阪曰隴坻。尚書，帝曰：益，汝作朕虞�？装矅�曰：伯益也，掌山澤官也。尚書曰：導(dǎo)弱水，馀波入于流沙�？缋�侖而播弋，冠云霓而張羅。雖綱維之備設(shè)，終一目之所加。文子曰：有鳥將來，張羅而待之。得鳥者羅之一目也，今為一目之羅，即無以得鳥也。且其容止閑暇，守植安停。?鳥賦曰：貌甚閑暇。王逸楚辭注曰：植，志也。逼之不懼，撫之不驚。?冠子曰：迫之不懼，定以知勇。寧順從以遠(yuǎn)害，不違迕以喪生。毛詩序曰：君子全身遠(yuǎn)害。故獻(xiàn)全者受賞，而傷肌者被刑。
　　爾乃歸窮委命，離群喪侶。委命，已見上文。禮記曰：離群索居。閉以雕籠，翦其翅羽�；茨献釉唬禾煜乱詾橹�籠，又何失鳥之有乎？然籠所以盛鳥。說文曰：翅，翼也。流飄萬里，崎嶇重阻。埤蒼曰：崎嶇，不平也。崎，去奇切。嶇，音驅(qū)。逾岷越障，載罹寒暑。岷、障，二山名，續(xù)漢書曰：岷山在蜀郡五道西，障縣屬隴西，蓋因山立名也。毛詩曰：二月初吉，載離寒暑。一曰，障，亭障也。女辭家而?人，臣出身而事主。有以?意也。時(shí)為曹操所迫，故寄意以申情。家語曰：女十五許嫁，有?人之道。漢書，郅都曰：已背親而出身，固當(dāng)奉職也。彼賢哲之逢患，猶棲遲以羈旅。毛詩曰：衡門之下，可以棲遲。女?人，臣事君，逢禍患，尚棲遲羈旅也。羈旅，已見上文。矧禽鳥之微物，能馴擾以安處。薛君韓詩章句曰：鳥，微物也。說文曰：馴，順也。漢書音義，應(yīng)劭曰：擾，馴也。眷西路而長懷，望故鄉(xiāng)而延佇。楚辭曰：情慨慨而長懷。又曰：結(jié)幽蘭而延佇。忖陋體之腥臊，亦何勞於鼎俎。毛詩曰：予忖度之。七本切。國語，舅犯對晉侯曰：偃之肉腥臊，將焉用之�？装矅�尚書傳曰：腥，臭也。
　　嗟祿命之衰薄，奚遭時(shí)之險(xiǎn)?？禮斗威儀曰：夭其祿命，不得極其數(shù)。楚辭曰：何周道之平易，然蕪穢而險(xiǎn)?。王逸曰：險(xiǎn)?，顛危也。豈言語以階亂，將不密以致危？周易，孔子曰：亂之所生，則言語以為階也。君不密則失臣，臣不密則失身。痛母子之永隔，哀伉儷之生離。左氏傳曰：施氏之婦怨施氏曰：己不能庇其伉儷。杜預(yù)曰：儷，偶也。伉，敵也。楚辭曰：悲莫悲兮生別離。匪馀年之足惜，?眾雛之無知。爾雅曰：生?，雛。謂鳥子初生，能自啄食，總名曰雛也。背蠻夷之下國，侍君子之光儀。毛詩曰：命于下國。非天子之國，故曰下也。懼名實(shí)之不副，恥才能之無奇。莊子，許由曰：名者實(shí)之賓。羨西都之沃壤，識苦樂之異宜。西都，長安也。鸚鵡言長安樂，自古有之，未詳所見。懷代越之悠思，故每言而稱斯。斯，此也。此，長安也。言類彼鳥馬，而懷代、越之思，故亦每言而稱此。古詩曰：代馬依北風(fēng)，越鳥巢南枝。
　　若乃少昊司辰，蓐收整轡。禮記曰：孟秋之月，其帝少昊，其神蓐收。嚴(yán)霜初降，涼風(fēng)蕭瑟。楚詞曰：冬又申之以嚴(yán)霜。長吟遠(yuǎn)慕，哀鳴感類。毛詩曰：哀鳴嗷嗷。音聲凄以激揚(yáng)，容貌慘以憔悴。漢書，谷永上疏曰：贊命之臣，靡不激揚(yáng)。答賓戲曰：夕而憔悴也。聞之者悲傷，見之者隕淚。毛詩曰：涕既隕之。毛萇曰：隕，墜也。放臣為之屢嘆，棄妻為之?欷。放臣、棄妻，屈原、哀姜之徒。王逸楚詞注曰：?欷，啼聲。
　　感平生之游處，若塤篪之相須。論語曰：君子久要不忘平生之言。毛詩曰：伯氏吹塤，仲氏吹篪。毛萇曰：土曰塤，竹曰篪。何今日之兩絕，若胡越之異區(qū)？淮南子曰：自異者視之，肝膽胡、越也。高誘曰：胡、越喻遠(yuǎn)。順籠檻以俯仰，?戶牖以踟躕。說文曰：櫳，房室之疏也；?，欄檻也。王逸楚詞注曰：從曰檻，橫曰?。說文曰：牖，穿壁以為窗也。韓詩曰：搔首踟躕。薛君曰：踟躕，躑?屬也。踟，腸知切。躕，腸誅切。想昆山之高岳，思鄧林之扶疏。班固漢書贊，禹本紀(jì)云：昆侖山高二千五百馀里。山海經(jīng)曰：夸父與日競走，渴死，棄其杖化為鄧林。上林賦曰：垂條扶疏。顧六翮之殘毀，雖奮迅其焉如？韓詩外傳，蓋乘曰：夫鴻鵠一舉千里，所恃者六翮耳。心懷歸而弗果，徒怨毒於一隅。毛詩曰：豈不懷歸。廣雅曰：毒，痛也。茍竭心於所事，敢背惠而忘初？左氏傳，子犯曰：背惠食言。楚詞曰：不敢忘初之厚德。?輕鄙之微命，委陋賤之薄軀。楚詞曰：蜂蛾微命力何固。期守死以報(bào)德，甘盡辭以效愚。論語，子曰：守死善道。毛詩曰：欲報(bào)之德。司馬遷書曰：效其癡愚。恃隆恩於既往，庶彌久而不渝。渝，變也。感恩久不變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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